好生奇怪，他和黛兒之間的定位還用質疑嗎？

“好好想清楚，現在的黛兒和原來的黛兒，你是不是差別對待。”

“……什麽意思？”

“你真的覺得黛兒和羲泰斯發生了什麽嗎？”

“我……不知道，小黛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個時候腦子裏一團亂，我想相信小黛可是……”

“如果是之前的黛兒，你會這樣動搖嗎？”

“……”一護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詩歌提起，他愕然發現，若是之前的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黛兒，他未必會這樣動搖的心煩意亂。

為什麽會覺得之前的黛兒甚至不會被羲泰斯帶走？

“現在的黛兒，並沒有被你放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把自己放在一個和你平等的位置吧。”

詩歌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沒有放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上，什麽意思？

一護放下手站在街頭一時間腦中茫然，無論是以前的黛兒還是現在的黛兒，他對她的心意都沒有改變過，可是他們出了問題，他卻不知道究竟問題出在哪裏？

“到這裏來，一護，和爸爸談談。”

一護回到家時，一心顯然是等候多時，在少有正經的父親身旁坐下，手撐著低埋的頭，理不出一個順暢的頭緒。

“一護，還記得黛醬第一次來我們家嗎？”一心伸了手去摟住一護的肩膀，問道。

“記得。”一護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我也記得，那時候黛醬還養在烏雅氏，叫冰夷，非常漂亮的小Baby，一護，那時候你對黛醬的感覺是什麽？”

那時候的感覺——一護擡頭認真思考，那年他也還是個孩子，媽媽還在，黛兒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很美，很可愛，不會笑，不愛說話……說不清那時候對黛兒的感覺，這麽多年理所當然的愛慕和保護，早已深刻，淡化了除此以外的感情，仿佛從一開始，他就是愛著她。

“我那時覺得，她是個強者，不是身體力量，而是心。”

一護愕然地看自家老爸，他從來沒有把黛兒和強這一點聯系在一起。

“原本就缺乏一些人類的感情，又被遏制著心緒，即使這樣她還是愛上你，甚至不惜情緒出現波動，對那些對你造成威脅的因素產生殺意。”

一護在靈界看到更多的記憶裏知道，那時候黛兒情緒波動會造成心臟劇痛，那是他未見過的黛兒，狠絕對待一切會對他產生威脅的因素，哪怕那因素變成她——他牽她的手怕她摔倒時她卻回頭讓想要撲向他的惡靈消失，即使後來見識了她的一些力量，他始終把她放在需要保護的位置，尤其是屍魂界宣布她沒有靈力並會被自己的靈壓傷害之後，更是明裏暗裏的把她當一個弱者看待。

一護豁然開朗，找到了頭緒。

“老爸。”一護站起來，轉身看著含笑的一心，感激地說：“謝謝，我明白了。”

明白了詩歌那句話的意思，明白了這一次傷害黛兒的緣故。

以前的黛兒，因為給他一種琢磨不透，若即若離的感覺，所以他潛意識裏有一種把她高高供起看著的感覺，可是現在的黛兒全然信賴讓他覺得她的一切都攤開在自己眼前，理所當然覺得她離了自己就一定會受到傷害。

這有點類似漫畫裏不同時期與同伴的互動結果造成他對待同伴的態度差別，唯一不同的是關系這一欄換成了愛人，然而這樣反而最傷人，愛情和友情不一樣，朋友之間有時一句對不起就可以雨過天晴，愛情的天平一旦偏頗，很可能就會完全傾覆。

一護和黛兒之間的那架天平，一直搖搖晃晃沒能平衡過，這一邊的一護，單論現下。

說好聽點，他小看她。

說難聽點，他看低她。

失衡

感情是雙方的，所以只有一方想通也不能把問題解決了。

一護再次失望地結束與詩歌的通話，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的第三次通話，第一次他打過去坦誠述說了自己的想法，詩歌沒有對他的話不置一詞，自行結束了通話。第二次他再次覆述了自己的想法，這次通話是被詩歌突然的胎動打斷，第三次是詩歌打來告訴他——黛兒還沒有想通，只有黛兒自己想通了，她自己願意回來，才能將問題擺在兩個人面前解決。

萬一她一直想不通怎麽辦？

一護煩躁地倒在床上，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黛兒，可是他不知道她會在哪，黛兒能去哪？在這個世界除了他這裏和詩歌那邊，她明明就再無處可去了呀——一護完全想不到也不會往烏雅氏想，連班上同學家都猜想過黛兒會不會去，也不會聯想神奈川的烏雅家。

即使是失憶前的黛兒，也已經和烏雅家沒什麽聯系了，更不用說現在完全不記得的黛兒。

東京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黛兒此時壓根不在東京。

剛才隨手丟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護拿到眼前一看，是龍貴的來電。

對了，還沒告訴他們不用找了。

按下通話鍵，一護手機還沒放到耳邊裏面就傳來龍貴的急吼：“一護，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我正想跟你說，告訴大家不用找了。”

“不用找的意思是你找到小黛了？小黛回家了嗎？她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龍貴。”一護坐起身來，低沈的聲線打斷龍貴連珠炮似的問題，說：“小黛昨天回來過，現在在哪我不知道，不過她姐姐說她現在很安全，需要時間去慢慢想通。”

“回來過？也就是小黛昨天回來又走了？一護你怎麽能讓她走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哪裏？沒有親眼看到你能相信她安全？沒有被人欺負？她姐姐又是怎麽回事？小黛什麽時候有姐姐了？她需要時間想通什麽？一護你們到底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

一護無聲地嘆息，龍貴是真的緊張黛兒，可是有些東西很難對她說清楚，這次的事的確是他和黛兒之間的問題，誰也幫不了，除了他們彼此和自己。

“一護你說話？！我不是要窺探你們之間的私密，但是我只想知道作為朋友可以知道的事，這樣不過分吧？”

“龍貴，小黛不是弱者。”一護這樣說道。

“你在說什麽啊？”那邊的龍貴顯然被一護這句不知從哪個天外飛來的一句噎了一下，“小黛那麽……”

“你不是也見過的嗎？”一護繼續說道：“小黛也是具有力量的，即使她現在不記得了，可是她體內流淌的血液沒有忘記自己一國帝姬出身的驕傲和尊嚴，我們擔心她不過分，但認為她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會被欺負，就是對她的侮辱。”

“……”龍貴一時間有點消化不良。

“早就該告訴你的，小黛她原本不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的人，她出生在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她是她出生的國家裏尊貴的帝姬。”

帝姬，就是他們所謂的公主的意思嗎？

“一護，你在說什麽呀？”

“她的國家沒有出嫁從夫姓的規矩，所以她的名字是西月黛，只是我老爸覺得沒必要所以沒把學籍上的名字改過來，西月在她的國家，是帝王的姓氏。”

龍貴不明白，她是一直沒有黛兒的消息自責焦慮，抱著一絲期盼打電話給一護，奢望他能告訴她黛兒已經回來了，他的確給了她黛兒的消息，盡管不是她期待的那樣——但是，為什麽一護會突然告訴她，黛兒其實不是他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的人？餵，一護臭小子你亂七八糟的小說看多了嗎？

“龍貴，我知道現在一下子你很難接受，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再給你解釋的，先這樣，掛了。”

能接受才怪啊！

龍貴狠狠地扣下話筒，左思右想著一護剛才的那些話，大新年的不帶這麽耍人的吧，先是黛兒消失的莫名其妙，現在一護又突然說黛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道她是十幾年前UFO送到地球來的？科幻電影看多了少年，大冷天的還不如洗洗睡了呢。該死的新年也不讓人安生，龍貴氣沖沖地起身向門口走去，心頭很不爽決定了去道場好好幹一架——有澤同學你家道場是用來幹架的麽（龍貴：閉嘴！）。

烏雅氏對現在的黛兒來說是第一次來，但是這裏的很多東西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比如她知道那滿架的書哪一層是什麽類型的書，她知道第三層右邊算起的第十七本書第12頁夾了一支梅花，已經有些年頭了。

好奇怪啊。

黛兒站在書架前望著那些書出神，這個房間她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什麽地方有什麽，窗下的美人榻夏天的時候坐在那裏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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